![]() 展覽名稱:隱洇—白瓔作品展 開幕時間:2017年12月2日 16:00 展覽時間:2017年12月3日-12月31日 (9:00-17:00,周一閉館) 展覽地點:八號橋藝術空間——1908糧倉(黃浦區(qū)南蘇州路1247號) 主辦:上海美術學院、上海八號橋文化產業(yè)投資有限公司 協(xié)辦:上海好時商務咨詢有限公司、芊荷藝術中心 策展人:鮑穎 學術主持:劉梓封 【洇隱——白瓔作品的水墨延伸與內在包容】 文|劉梓封 當代人物畫之藝術現(xiàn)代性是一種必然。與宗教無關,與政治無關,與形象留存無關,而是融于現(xiàn)代語境、回歸現(xiàn)實世界后真我情感的表達。人物畫發(fā)展到今天,我們已無需再借此揮寫宏大的歷史場面,不用去顧及畫中形象與意識形態(tài)間的必然聯(lián)系,而是去尋求表現(xiàn)之外的藝術化表達,以及隱沒其間的個人情感。當自我意識回到人物畫的主體框架之上,以人物形象為主體的創(chuàng)作便向著一個全新的主題類型發(fā)生轉變。從白瓔過往的作品來看,他一開始就選擇了藝術現(xiàn)代性的表達與表現(xiàn),F(xiàn)代都市人物題材為主,極具表現(xiàn)力的人物造型,以及富有張力的水墨構成。這與他生在上海長在上海的地域文化特質有關,思想開化、語境融合、意識前衛(wèi),現(xiàn)代大都市的新上海以及開埠百余年的韻腳,注定了其藝術風格的朝向。 至于他是否繼承與因循于傳統(tǒng)筆墨,似不得見,或只停留在對媒材特性維持沿用的基礎之上罷。顯然,這是一種誤讀,從他的作品來看,那畫中明明顯現(xiàn)出一派傳統(tǒng)水墨所獨有精神品質,線性表達、水墨表現(xiàn)、筆墨韻調以及平面化的、透光性的畫面質感。但細細推敲,他筆下的線條又并非傳統(tǒng)的筆墨程式,而更應歸結為是趨于表現(xiàn)主義風格的線性美感。這樣的畫作實際上并不帶有任何風格化傾向,更多的是維系在對人物形象的造型、線條、水墨表達之上的藝術化再現(xiàn),一種建立在藝術審美性基礎之上求于表現(xiàn)力的自覺意識,是為了消解兩種向度間不可相融的矛盾點所付諸的對于水墨形式美的再造與生成。 原本水墨繪畫的表現(xiàn)形式上就沒有固定的法則。保守派所言必稱之的書寫性與文人趣味性的筆墨游戲,往往更容易成為阻礙中國畫向前發(fā)展的絆腳石。反向思考,他的畫面真的趨于西化嗎?恰恰不見。卻是徹徹底底地回到水墨畫表現(xiàn)的元點,回歸到最本質的東方審美的水墨精神旨趣之上。因此白瓔作品中所顯現(xiàn)出的水墨語言更顯獨立,跳開了傳統(tǒng)筆墨程式對水墨現(xiàn)代性的束縛,同時又回歸到水墨品質與水墨味象的追求之上。不再是文人情趣化的揮灑,也不同于某些現(xiàn)代水墨的恣意妄為,更不是借水墨媒介所至的觀念化當代。而成為一種跳開非東即西概念框架的、具有獨立語言形式的、出離古今審美局限的具有真正實質性意義的現(xiàn)代水墨。介于水、融色墨,在宣紙上擴散與滲透。外在于宣紙,內在于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東方與西方的語境相融。白瓔近年來的一系列新作均以“水”為題,而所呈現(xiàn)出的畫面內容往往又與水沒有直接關系。這更像是涉水而行后所領悟到的“不渡則渡”,“水”的表達是內在的,是超于表面現(xiàn)象又停在畫面之中的精神指向,力圖于外在與內在之間建立互通。他的以“洇”為題,由此成了一種立場,即隱即現(xiàn),碧波蕩漾處的直接恰又可成為一種間接。這是兩個層面的相互關聯(lián),一面是水墨繪畫的空間延展與擴散,另一面則是中國畫與西方藝術相互接引后的相融與滲透。他在這兩個層面中架構一種共生與互助的平衡,內在的表達被隱匿,外在的表現(xiàn)被克制。因此,他僅以女人的形體為主體內容作畫,求于身形與身姿的曼妙、求于造型與形態(tài)的美感、求于線條與筆墨的動感,但其所能承載的表達空間反而更大了。 【涵濡】(《涉》 系列) ![]() 嫣紅淡粉,濃為線;繼而減淡,細細染。 豐腴的身形、紅潤的肌膚、光潔的軀干, 浸濡水墨的線條,時而流暢舒緩,時而迅捷肆意, 勾勒出人物的形態(tài),衣裙與發(fā)冠。 這是白瓔筆下律動著的人體, 她們富有生命力,充盈著滿足感, 在歡愉、惶惑,顧盼、觀望中親近著這個的世界。 都市題材人物畫常會異于兩端, 或見世俗化、或見時裝化, 或輕佻于形象、或繁縟于細節(jié), 總要超脫于現(xiàn)實的美著,卻也遠離著都市。 白瓔用他的作品為我們詮釋出了他所理解的都市題材。 都市并非場景,也不是簡單的社會形態(tài), 而應該是回歸到人物個體的一種精神狀態(tài), 與時間的線索、文化的脈絡息息相關。 他擅于刻畫人物表情,且又趨向于造型與形態(tài)。 在他稍早的作品中,獨立人物形象出現(xiàn)時, 精致的臉上總會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情緒, 即便在未經糾纏的關系中,依舊顯現(xiàn)著都市人特有的表情。 水墨表達與線條在空間中的質感, 始終貫穿,成了他執(zhí)意探索的方向。 原本襯托人物線條的背景色,被結構性簡化, 厚重的線條向著精致與流動感之間漸進。 色調愈加減淡,人物的造型愈加夸張, 飛舞的筆墨在簡潔的畫面中跳躍, 從而將人物形態(tài)的美感盡以呈現(xiàn)。 不再作人物表情上的糾纏,將之換做形體的展現(xiàn), 進一步異化出一個全新的都市形象。 那畫中的女人,不過只是一個符號化的表征, 在現(xiàn)實的世界中舞動著情感, 可換做我,可襯托你,可窺見他。 ![]() 《涉No12》 2016 32x28cm ![]() 《涉No18》 2016 33x33cm ![]() 《涉No22》 2016 78x100cm 【洄洑】(《漾》系列) ![]() 白瓔以水為題,繼續(xù)著他的“胖女人”。 人物逐漸多了起來,畫面中更添了些厚重顏色, 這是對真實存在的水的景致的再現(xiàn)。 畫中的人物依舊精致靈動、豐腴嫵媚著, 她們或動或靜,或鉆入水中、或停在岸上, 在碧波微漪的水中蕩漾著柔光撫觸過的身體, 律動著那個鮮活的世界。 這些游動的身姿, 由此成了帶著溫度的潮暖夏天中的一道道風景。 畫面愈加美好,以致朝向大眾審美旨趣的風格上漸進。 而“水”的題材在之前的作品中并不現(xiàn)水, 標題的指向性帶著延伸意味,并放諸于純粹的表達。 而水的形態(tài)、水的韻律與節(jié)奏、水與墨交融的質感, 才是他所要強求的美。 這一次他選擇直接表現(xiàn)水, 水的場景、水的內容,以及親近于水后的自在與歡愉。 這是藝術表現(xiàn)上的一種進取, 更是藝術表達上直接攝取形式美的純粹執(zhí)念。 仿若攀上山巔后的路徑回望, 對過往風景投之鄙夷的自責令他對既往原點進行追索。 被遺棄的美,就簡單直接地立在那里。 美得直接曾是問題,會成為觀念意識的包袱。 當這個包袱被卸下,當“水仍是水”成為新的藝術感悟, 浸潤在畫面之中的一切就都成了美。 ![]() 《漾》No.2 2016 180x48cm ![]() 《漾》No.9 2017 140x68cm ![]() 《漾》No.15 2017 68x140cm 【潛游】(戲曲人物) ![]() 在水墨畫媒介未發(fā)生改變的基礎上, 一面要追求語境與理念之現(xiàn)代性, 一面要遵循水墨繪畫之本體特質, 這恰恰是藝術表現(xiàn)過程中一道高高的門檻。 尤其是在表現(xiàn)傳統(tǒng)題材之時, 所受到的制約更多, 以致如何跳開固有范式成了最大的難題。 在人物畫中,以戲曲人物形象為題材是其中一大類型。 尤其越是南方畫家,于此越加鐘情。 求于傳統(tǒng)筆墨意趣的,探究水墨造型變化的, 依題尋求表現(xiàn)形式上東西融合的,種種。 語言上的個性往往是成就這一題材的關鍵, 姿態(tài)與造型處理的變化上所能尋獲的空間相對很小, 除非題材的顛覆與生硬的嫁接。 白瓔筆下的戲曲人物題材也維系在這一形態(tài)下進行, 只是他同樣將之視為創(chuàng)作而非筆墨游戲, 卻又不做內容形式上的顛覆與嫁接。 不難看出,他更加求于筆墨造型的變化, 強調線性表達與線條的韻致, 從而將藝術表現(xiàn)的重點放到最基本的繪畫語言之上。他的戲曲人物畫線條流暢, 節(jié)奏變化中見緩急、見收放、見濃淡, 由此那畫面更具韻律美感。 極富動感的線條,滋潤的墨色統(tǒng)合成他的語言特征, 當這一符號性特征被強化, 進而在人物姿態(tài)與造型的處理上也隨之發(fā)生了轉變。 ![]() 《牡丹亭》 2017 70x70cm ![]() 《青石山》2016 70x140cm ![]() 《白蛇傳》 68x136cm 2017 【結語】 白瓔的畫不太會成為流行趨勢,在流行文化泛濫,在“時尚”可以引導一切藝術的當下,尤其不太會。他的畫題材不新穎,觀念不當代,色彩不華麗,筆墨不乖張,形式不另類……似乎都浮在中間,柔和著線條、柔和著色彩、柔和著意識與觀念,也柔和著表意的情感與畫面?勺髁餍械乃囆g往往需要大不同,而白瓔的畫更多的是審美的克制。 然而——有克制是一種自知,做到克制則是一種自信。 白瓔簡歷 ![]() 生于上海,籍貫浙江鎮(zhèn)海。 1990年畢業(yè)于上海大學美術學院附中。 1994年畢業(yè)于上海大學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同年留校任教。 2002年上海大學美術學院中國畫系研究生畢業(yè),獲碩士學位。 現(xiàn)為上海大學美術學院國畫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上海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多件作品被美術館、機構和個人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