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源頭踏歌來 ——單國棟油畫藝術覓蹤 文/王 東 中國寫實油畫的藝術家們用西方成熟的藝術形式,充分表達著他們對中國文化的理解和繼承,他們以民族精神為基點,融中西方為一體,這就是中國寫實畫油畫藝術家們要追尋的最開放包容、并富有時代精神的廣義寫實繪畫之路。改革開放30多年來,眾多的中國油畫家篳路藍縷、胼手砥足將寫實油畫推向了一個新高度。而年輕的油畫家、中國美協(xié)會員單國棟就是這支隊伍中的實力派佼佼者。 2010年單國棟和甘肅省省委書記陸浩、北京畫院院長王明明、甘肅省美術家協(xié)會主席莫建成在自己作品前交談 認識油畫家單國棟既偶然又必然,第一次謀面是在畫家莫曉松北京南郊的別墅,三兩句鄉(xiāng)音未了,親近感油然而生。故鄉(xiāng)是藝術家永遠守望的精神家園,國棟生長在渭水源頭,風景如畫的一個小山村,迷人的自然風光陶冶出他率真、唯美的本性,把定格在心靈深處的山鄉(xiāng)畫卷畫出來是他最初的夙愿。 童年時代半陰山區(qū)嚴酷的自然條件和動蕩的社會際遇使國棟的生活既充滿了憧憬,又飽受著饑荒的磨難,跳農門走出大山成為他學習的原動力。上世紀90年代末國棟有幸成為恢復高考后甘肅省渭源縣第一位考上美術院校的學生。他在祁連山下的河西學院勤奮學習,潛心體悟,打下了堅實的油畫基礎。畢業(yè)后回到了故鄉(xiāng)中學任美術老師,幾年下來微薄而又時常拖欠的工資實在無法維持他繪畫材料的開支,而對繪畫的癡迷又舍不得放棄,最后下決心辭掉了工作到北京尋求發(fā)展機遇。通過20年的打拼,終于,由北漂變成了事業(yè)有成、家業(yè)殷實的藝術家。我們從國棟步履匆匆的腳步聲中,分明聽得見從渭水源頭踏歌而來的豪邁和矯健。 一 畫自己熟悉的生活是藝術家走向成功的必經之路,單國棟也不例外。他筆下的《黃土人家》、《村莊》、《忙農》、《家園》、《正午的太陽》等系列作品是生他養(yǎng)他的西部人延續(xù)了千百年的真實生活狀態(tài)。就油畫語言而言,我認為《黃土人家》這幅作品是國棟的一個突破。較之于他以往的作品,《黃土人家》在構圖視覺把握、環(huán)境衣著質感的的體現、動態(tài)氣氛的描述、光線色彩的運用等方面, 單國棟在俄羅斯涅瓦河上和楊飛云老師 都顯得更加成熟老道,幾乎找不到一點他過去很長時間都難以擺脫的一些概念和生硬的東西,可以說,技巧都融化在對于生活的深入理解上,之所以打動我們是因為它那么清晰地強調了審美本身,強化了只有油畫才能達到的那種審美境界和特殊魅力。放在當代油畫審美的整體格局來看,它的出現有可能回答了一些我們正在探索的問題:主題性繪畫與現實生活的關系;現實主義創(chuàng)作的現代性;在古代經典繪畫和當代繪畫夾縫中生存狀態(tài)下成長起來的一代青年畫家如何突圍。在主觀視覺受到重視的今天,客體發(fā)生了新的變化,藝術的內容和藝術的形式也在相互交織著,不再是那樣涇渭分明,《黃土人家》就集中地反映出了這一點。這個作品有環(huán)境、有背景,有人物狀態(tài)。在這里,生活的存在只是一種依托,環(huán)境人物都從客觀事物里分離了出來,成了畫家表達思想的載體。具體地說,不僅僅是對黃土高原、渭河邊上一個特定環(huán)境下精神狀態(tài)的描述,而是通過這個狀態(tài)的刻畫反映出油畫的本質要求和我們期待的藝術震撼。 從畫面構圖來看,這是一幅單純的畫,生活在黃土高原上的一農婦,在夕陽映照的黃土高坡下,來到渭水河畔挑水的場景,黃色基調深厚而悠遠。它以極簡明的語言,表達了豐富的情感和壯闊的境界,它是寫實的,同時它又是詩意的、浪漫的、象征的、充滿想象的。正如國棟所言:“在主題上對故鄉(xiāng)要心存敬仰,在藝術上要對油畫心存敬畏。”在《黃土人家》這幅畫中,我們可以感受到畫家對故土的眷戀和對油畫創(chuàng)作虔誠而端正的態(tài)度。 國棟是個注重品質的畫家。這一點可以通過他對作品的精益求精得到印證?v觀他近年來創(chuàng)作的以故鄉(xiāng)生活為主題的油畫,他是一個勤于思考、善于吸納、心胸開放、心境沉穩(wěn)的畫家。他的每一張畫既有現實生活的母體,又有典范藝術的母體。有些記憶和感受是在心里長期積淀后,在腦海里長久縈繞的東西,并通過某個點和他的個人體驗發(fā)生聯系,找到了共鳴點和興奮點。對故鄉(xiāng)情愫的揮之不去,使他的作品特別在西部人眼中分外親切、溫暖。 二 隨著藝術水平的日漸提高,國棟將筆觸深入到黃土高原的上游——青藏高原,表現游牧民族的人物世界成為他筆下的另一重要主題。先后打造了《節(jié)日》、《廟會》、《放牧》等表現藏民族生產生活的系列作品。這些作品通過不同的形式集中表現了藏族人民的真實生活和藏族地區(qū)的自然風物,更表現了藏族同胞乃至各民族兒女的血脈親情。 青藏高原和藏族題材,是在上世紀中國美術發(fā)展中形成的一個獨特的藝術傳統(tǒng),研究這個傳統(tǒng)意義非常。中國美術中的青藏高原和藏族題材代表了當代美術的主導創(chuàng)造力,他創(chuàng)造了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認同感,可以說從中國文化的根源上找到了聯接時代藝術的脈絡。國棟正是基于這一認識,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藏族題材作品,《老人》、《騎馬少年》、《藏女》、《孫女》等大幅作品如實記錄了西藏普通民眾的生活,用畫筆記載了西藏新社會、新生活、新歷史的變遷。作品具有強烈的地域色彩,表現了藏族人民原汁原味的生活。 在中國傳統(tǒng)美術史上,也有不少畫家曾表現過少數民族人物形象,但是,這些形象多為歌頌帝王功業(yè),展示朝廷偉儀的的要素而使用,長期以來少數民族題材是少有進入主流美術創(chuàng)作的。新中國成立后,標志著一個多民族團結和諧的國家形象的確立,民族題材,特別是藏民族題材,成為美術家們謳歌新時代、歌頌新中國的主要創(chuàng)作素材之一。作為年輕畫家,國棟也情有獨鐘,他多次深入藏區(qū),搜集和寫生第一手素材,表現藏民族的新生活。在激情涌動中創(chuàng)作出了一批 表現藏族地區(qū)人們新生活新建設新變化以及新的精神面貌的作品。藏民族翻身做主人的喜悅感、歡快的勞動場景、平和的生活狀態(tài)成為創(chuàng)作的主旨。這些作品體現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創(chuàng)作理念,無疑是對現實的審美化的凝視、詩意化的表現。但是,這種凝視與表現源于畫家心靈的真實。作品表現的內容在一定程度上是對現實的超越,作品《節(jié)日》系列,用明麗的色彩,奔放的筆觸,表現春意盎然的高原在節(jié)日期間,翻身藏女歡快、喜悅、陽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沉浸在即將來臨的高原春天的溫暖中。這是國棟對藏區(qū)詩意化的視覺呈現,寫實性的語言傳達出的是浪漫的氣息。近年來國棟從北京到甘南、阿壩等地,用速寫、素描、色彩描繪著高原風光和一個個動人的形象與場面。在國棟的心中,藏族姑娘青春、飽滿、樸實,她們那種內在的氣質在勞動和生活中流溢于整個體態(tài),是藍天下最美的仙子 刻畫康巴漢子的作品《廟會》,以一種近距離的觀照方式,以質樸的寫實方法,表現藏族漢子具體的生活情態(tài),畫作似乎沒有畫家主觀情緒的注入,也無故事情節(jié)對主題的渲染,一種似乎還原的述說方式中,給人們呈現出康巴人原生態(tài)的生活情境。讓人似乎嗅聞到糌粑與酥油茶的芳香,更讓人感受到康巴漢子的質樸、強悍、剛毅的氣質。透過作品我們分明能感受到那是一片悠遠、神秘、充滿陌生而浪漫氣息的土地,無不讓人向往和迷戀。鐫刻著自然痕跡,流溢著陽光氣息,承載著時光印記的康巴漢子形象,誘發(fā)出畫家表現的欲望。康巴人能歌善舞的習俗,熱情奔放的性格,多樣豐富的民族服飾,讓畫家充滿了解讀的熱情,無疑藏民族的生命意志、宗教信仰、時空觀念、價值取向將成為國棟未來藝術道路上探求的主要內容和形式。 縱觀國棟的繪畫歷程我們不難發(fā)現,藝術創(chuàng)作不單是技法的演練。國棟是個虔誠的畫家,他對油畫藝術有著“宗教般的崇拜心靈和如同戀愛般的熱情”。他具有盡精微,致廣大的學術態(tài)度。他的油畫有這么幾點深刻打動了我:一是畫面的塑造感:運用特別能夠體現油畫材料介質的手法,構成畫面非常有魅力的審美因素,表現得充分而有力度。二是結構感:筆觸點在了表現對象的結構要害處,形成了畫面構成和觀眾審美意識的共鳴。三是色彩:土黃色基調和畫家長期生活在黃土地上的經歷有關系。持續(xù)地把握這種土黃色調,能夠在這里尋找出色彩的變化而又基調統(tǒng)一,使所畫人物更凝重、更具文化內涵。新世紀的到來為寫實油畫家們提供了巨大的舞臺,我們祝愿從渭水源頭踏歌而來的油畫家單國棟創(chuàng)作出更多的精品力作,為中國當代寫實油畫揮灑出耀眼重彩的篇章。 2010年單國棟和莫曉松一起參加王明明院長主講的《北京、甘肅畫家藝術交流》座談會 |